徐芮生轻轻吸了吸鼻子,努力平复着情绪,继续缓缓说道:
“奶奶她……她身体一直都不太好,为了照顾我,更是操了不少心。
我上高中的时候,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。
有一次,我回家看到她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瘦了一大圈,当时我的心就揪了起来。”
“我带她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奶奶是太劳累,加上年纪大了,很多病都找上门来了。
从那以后,我就尽量多抽时间照顾她,帮她做家务,给她做饭。
可是奶奶总说,她没事,让我好好读书,别耽误了学业。”
徐芮生的声音渐渐低沉,带着一丝哽咽。
“后来我考上了大学,要去别的城市。走的时候,奶奶拉着我的手,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在外面照顾好自己。
我看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和充满担忧的眼神,心里特别不是滋味。
在大学里,我每天都会给奶奶打电话,跟她讲学校里的事情。
她总是听得很开心,还鼓励我要好好学习,将来找个好工作。”
“可是大三那年,奶奶的病情突然恶化了。我接到电话后,立刻赶了回去。
当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奶奶时,她已经瘦得脱了形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我守在她的床边,握着她的手,告诉她我回来了,让她一定要好起来。
奶奶看着我,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用尽最后的力气跟我说。
她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,希望我以后能找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,过上幸福的生活。”
说到这里,徐芮生已经泣不成声,泪水不停地流下来。
“奶奶她……她还是走了,我觉得我的天一下子就塌了。
这么多年,她就是我的全部,她走了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后来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沉浸在痛苦里,走不出来。
奶奶她从小到大对我那么好,她为了养活我、供我吃穿用、供我读书,没日没夜地操劳。
要不是因为我,她的身体也不会落下那么多的毛病。我打小就在心里许愿,一定要好好读书,成为一个有出息的钱,赚很多很多的钱,把奶奶接到身边,让她过上好日子。
可是我……我食言了,”徐芮生的声音愈发哽咽,几近破碎,“我还没来得及让奶奶享一天清福,还没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她就走了。
我拼命学习,努力工作,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。”
她双手捂住脸,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,身体微微颤抖着,满心的悔恨与悲痛肆意翻涌。
苏辰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,眼眶泛红,声音也微微发颤:
“芮生,这不是你的错,你已经很努力了,奶奶她都看在眼里。
她为你付出一切的时候,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,她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你快乐成长。”
他轻轻抚摸着徐芮生的头发,试图给予她更多的安慰。
徐芮生在苏辰怀里抽泣着,良久,她稍稍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向苏辰:
“苏辰,你知道吗?奶奶走后,我每次回到老家那间旧房子,看着她用过的碗筷、坐过的椅子,就好像她还在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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