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平时,我高低又要反驳几句自己不呆,但一想到自己准备要说的话,一下子调侃的心情全无,只是皱着眉头,看着脚下的柏油马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岳倾芳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巧,甚至没有一丝一毫不满的味道,“不是你要对我说什么话嘛?怎么变成我一个人说话了?”
“啊……不好意思,我我我,这个有点紧张。”我有些口不择言,见状,岳倾芳却笑得越发灿烂了起来,摆了摆手:“好吧好吧,我不催你,你自己说。”
好吧,再次感谢岳倾芳的善解人意,我明显感觉到心跳的速度慢了几拍,总算是冷静下来了些。
但是,也是在这一刻,我忽然间感觉到,岳倾芳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我昨晚的鸽子而低落难过,相反,出奇的高涨。
为什么?
我走得很慢,避免还没说到重点就已经走到校门口要分道扬镳了,这也方便了我进行思考,我开始回想自己中午给她写的小纸条,是否有可能造成误解的地方……
她好像……在期待我要对她说的答案?
如果,岳倾芳知道我准备告诉她的结果,她还会这样开心吗?
我攥紧了拳头,表情微微有些凝重起来,忽然又有些明白了苏晚晴的用意——这种事情,拖得越久,最后酿成的后果就越糟糕!
因为,有可能你要给的答案并不是人家想听到的,但却让她怀揣着期许白白等待了很久!
可我现在也没办法因为她会不开心而改变自己的选择。
一时间,心中有些愧疚起来。
我偷瞄了一眼岳倾芳的笑容,积蓄勇气良久,终于开口要说出来时——
“后面排队的都把走读卡拿出来检查!”前面校门口处,保安大妈的声音响起,闻言,岳倾芳下意识低头到书包里找走读卡了,我在心中暗骂几句“这帮保安真是吃撑了做的!”,也无奈,先从背包里拿走读卡了。
这下只能走出学校门口之后再说了。
无语的是,这保安大妈的眼神儿还不好,硬是快把我的走读卡都凑到脸上去了,又反复确认了好几遍,才把我放出去。
我和岳倾芳摆手示意,找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,又走到奶茶店的门口。
岳倾芳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,见我有些支支吾吾的,竟然从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,递到我面前——在奶茶店灯光的照亮下,我认出来了,那是她第一次给我送的糖。
我记性很好,自然也想起来第一次看见这颗糖的感觉。
只可惜,想起来归想起来,却再也无法体会到那种复杂与甜蜜的味道了。
我抬起头,但不是要接过这颗糖,而是轻轻地把她的手推回去一些,满含歉意地说道:“抱歉,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你前天晚上说的话,我不能答应你……我没有之前那样的感觉了。”
说完,我只感觉如释重负,却感觉到面前的空气骤然间凝滞下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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