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是梦中人,但他们是。死后不离梦的孤魂。”
穆南月看着烨轩,“梦境里的故事,在百年前已经发生过,每一次梦境重置,都是在重复过去。”
“人死后,魂还不离世的。一是死者心中执念太深,机缘巧合下,得到契机留世。二是因为有人困住了死者灵魂,而不让死者转世。”
“白逸尘和幽忆的魂魄不离梦,应该是属于前者。”他说。
“他们的命数已尽,即是离了梦,也只有上黄泉路一个选择。”
执念,因何而久久不能离梦?
听了男人的解释后,烨轩面青心灰。
如果天祭的话都是谎言,像这般大费周章地去编造,没有任何意义。
像天祭之前所说的话——信,或不信,只能接受。此刻,烨轩既相信,也接受了“事实”。
幻梦从开始,就在等待苏醒。
在烨轩的窄瞳里,映着镜面中男人的红色身影。
逸尘将军,你在凤凰树上看到了什么?
手杵着“明镜”,烨轩蜷腿从地上起身,
“将军不愿意离开,是因为放不下妙凤小姐吧。他知道了隐瞒下的真相,要怎么才能去接受。”
“他曾和我说过,清灵心于他是此生不换。他愿意牺牲性命,画地为牢,换清灵心一生一世,不伤分毫。”
烨轩悲哀苦笑,为白逸尘的悲哀而笑。
将军那日同自己说的话,烨轩记得一清二楚——将军痴情,也是一个“情痴”。
“可事实残酷无道,将军恨错了人,护错了人。‘画地为牢给了深爱的人......将军给了妙凤小姐一世的痛苦。”
“将军放不下的执念,除了爱,还有悔。”
虽然再说这些,已经没有意义。
但是烨轩仍然想说,替白逸尘说出“原因”,就当“欧阳妙凤”是站在这里——
将莲刹当做是欧阳妙凤。
烨轩:“是幽忆燃了催魂香,将军的记忆被催眠篡改。”
“因为在幽忆心里同样深爱着将军,她接受不了将军对欧阳妙凤的爱。幽忆想让将军忘记欧阳妙凤,但因清灵心的忽然出现,而出现了意外情况。”
“将军没有遗忘过去,但将记忆里的人认成了清灵心,悲剧的开始。”
“一个认错,一个忘却,一段孽缘。”莲刹抬头仰望天空,没有星的夜,都是镜花水月吗?
这个梦里的每一段悲情,都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。就像是天上的孤月,似乎从她入梦,就不曾圆过。
过了半晌垂眸,莲刹望着穆南月。自己同他的结局,又是否能够圆满?
穆南月后面讲了一句被他们都忽视了的一个事实。
他说,假设那两人间所有的误会都不存在了,白逸尘和欧阳妙凤也不能在一起。
“误会,只是改变了过程,不变的是他二人结果。”
一个是背负血鹤一族灭族杀亲之仇的族长,一个是青琉白祭最疼爱的“女儿”。
对峙的身份,注定了他们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唯一可以避免悲剧的可能——当初二人,没有初识、再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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