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冼姑娘棋艺如何?”洛秦突然将话题转向嘉玉。
“不过尔尔,但若是七殿下感兴趣的话,我也可以陪殿下玩玩,请殿下指点一二”,嘉玉开玩笑似的回答道。她在梁宫有专门的棋师教习陪练,自幼也对弈棋之术有些兴趣,棋艺自然是不差的。
“哈哈哈,冼姑娘谦虚了,我可不敢让你陪我啊,你还是跟我五哥对弈吧!”
洛秦吃了一口菜,嘉玉向他敬了一杯酒,他连忙回敬。玄武看着他们,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尝尝这个”,玄武往嘉玉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肉,“我让府内下人特意学的,虽比不上冼夫人做的,但也希望能聊慰你一些思乡之苦”。
炭烧珍子鱼!他还记得!
嘉玉尝了一口,对他笑着说:“好吃!不比家里做得差!”她的眼里满是柔情,玄武看着她的笑容,心情也好了不少,二人之间充满了温情的氛围。
洛秦看着眼前的二人,眼底有一丝得意闪过,随即又迅速消失,清咳了一声,说:“看来,我还是碍事了一些…”
玄武和嘉玉二人瞬间意识到,尴尬地笑笑,一丝红晕飞上了嘉玉姣好的面庞,玄武的耳朵也有微微发红。
饭后,洛秦回了七王府,玄武进宫向珫佩请安,去了许久未回,嘉玉在遇林殿研究画具,用了晚膳后便斜倚在书间的躺椅上看书。
玄武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画面,姑娘慵懒地倚在躺椅上,青丝顺着瘦削的肩膀滑下,如葱尖般的玉手正翻着书页,精致的面容被书页遮挡了一半,动人的眼眸看着书册入了神。
他撤下身上的斗篷,走到嘉玉身边,轻声问道:“在看什么?”他的声音很舒缓,生怕惊扰了嘉玉。
嘉玉见他来了,高兴地给他让出一些位置,“各国历代名将的传记”,她说。
玄武顺势坐下,秋月将炉火盆向他们的方向靠近了些,给玄武取暖,他搂过嘉玉,接过她的书本。
嘉玉靠在他的身上,“怎么这般冷?”她抱住玄武的腰,想给他些许温暖。
“刚刚快马加鞭从宫里回来,天又冷了些,想到回来可以见你,也就不冷了”,他将下巴放在她的头上,抚了抚她的肩,调侃般说道。
“少说这些羞人的话”,嘉玉娇嗔地说,害羞地松开手,把书册拿了回来。
玄武笑笑,“好,我不说了,你在看哪位将军的故事啊?”
“公孙具将军”,嘉玉想多了解一些玄武的事,并没有想到公孙家的下场。
玄武的眼眸一沉,扫过书页最后那两列文字,“具有谋逆歹心,帝赐死,嫡女惜于具死后三月于宫中暴毙”。
嘉玉还未读到那,但她已经感受到了玄武情绪上的变化,连忙说道:“这些传记多为后人信口胡说,想来也没什么好读的,我们换一本吧!”
“没事”,玄武摸了摸她的头,温柔地说道:“我来跟你说说外祖父生前的事迹吧!”
“好”嘉玉靠在他怀里,听他舒缓而温和的声音慢慢说着故事。
“外祖父,是我带兵打仗的先师,幼时,我很崇拜他,他骁勇善战,曾数次击退过梁晋燕的来犯,我还记得有一次,那时我才七岁,跟着他去对抗梁国进犯,被敌人堵在了山崖口,外祖父用兵如神,竟然以少胜多,逃出包围圈,还逼迫梁国签下了和约,虽然最后依旧没维持太久的和平,但挽救了数万百姓的性命。他还广交善友,晋国的斛律亲王曾是他的战敌,在晋楚两国联姻交好后,他们二人成了朋友……”
玄武絮絮叨叨地讲述着,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嘉玉已经睡着了,她的手依旧环在他的腰上,面容安稳,呼吸均匀。玄武宠溺地笑笑,看向窗边,眼底却有数分悲凉。
嘉玉没听见他最后的几句话,她靠在他的身边,总是有十足的安全感,再加上最近实在劳累,听着听着便睡着了。
秋月想来扶起嘉玉,玄武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,轻轻地抱起嘉玉,将她放到了床上,为她盖好被子,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,看着她的睡容温柔地笑笑,低声道:“明天就可以看见雪了”。
嘉玉不知是否听见了他的话,依旧睡得安稳,嘴角还有丝丝笑意,她很珍惜这样安稳的时光。
玄武起身对秋月叮嘱了一番,便离开了内室,在走之前,他回头看了嘉玉一眼,眼底尽是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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