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胡笳的话,蔡恩再次露出了有些无礼的表情,他冷冷地说:“钱已经给你了,你走吧。”
看着他的样子,胡笳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,这个蔡恩,应该就是“保洁阿姨”的儿子。
她想了一下,然后说道:“我家有一个亲戚,认识你妈,她生前是保洁阿姨是不是?”
蔡恩看着胡笳,眼神非常的警惕。
这是胡笳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,这种感觉,让她有些却步。
她不明白,为什么蔡恩要这样看着自己。
下一刻,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。
是的,从蔡恩的角度来看,他很小的时候,父亲在他眼前亲手杀了母亲,随后他就活在“杀人犯的儿子”的阴影中,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,此时此刻,应该是不想回忆童年的吧。
胡笳立刻做出了一个抱歉的动作,然后轻声解释道:“我没有恶意。只是,只是……”
胡笳语塞了,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,难不成告诉他,她可以看得到鬼,她认识“保洁阿姨”,这会被人当成疯子的吧。
见胡笳说话犹犹豫豫的样子,蔡恩决定先把胡笳从公司里带出去,毕竟,他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公司里的任何同事知道。
两人来到一处被“廊桥”挡住的半封闭的走道位置,蔡恩看着胡笳,他的眼神和表情中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,他看着胡笳,似乎胡笳随时都有可能会用一句话把他给击穿。
胡笳被蔡恩的表情和眼神给镇住了,以她活了二十多年的年纪,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成年男人眼中会有这样复杂的表情,就算是在电视剧中,也没有见过。
“你家有长辈认识我妈?”蔡恩开口了。
胡笳点了点头:“对的,之前和你妈关系还挺好的,是公司里的同事。”
蔡恩看着她,似乎一直都在内心做着判断:“你怎么确认是我?”
“全家福,我看到你儿子的照片,和你小时候好像……我家亲戚……有你小时候的照片。”胡笳本来想说在手机上,或者是在朋友圈看到的,然后脑子叮的反应过来,三十多年前,应该都没有智能手机吧,更别说朋友圈了。
“你家亲戚怎么会有我小时候的照片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在一个……小小的数码相机里面……对对,我家亲戚,不会弄,让我给他帮忙导出来呢。”胡笳尴尬地说,她已经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了,她心想,大不了被骂一顿,然后快点逃跑。
听了这话,蔡恩的表情竟然缓和了下来,喃喃地说:“原来是借你家的相机……”
蔡恩抬头看向了胡笳,似乎想把她的样子给记住一样,然后问道:“那,你家亲戚,现在还好吗?”
蔡恩的语气中带着关怀,这也是胡笳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用这样温和的表情说话。
“嗯,还好,就是,年纪有点大了,精神还是挺好的。”胡笳疯狂计算着蔡恩和“保洁阿姨”的年纪,心算着如果是同事,那应该是已经退休的年纪了。
蔡恩点了点头:“精神挺好就好,精神挺好就好。”说着,他的眼神似乎在看远处,像是在回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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