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72年伦蒂尼姆·奥克特里格区坎伯兰公爵府
昏暗的烛光映照在雕刻精美的书桌上,墙壁上的油画在晦暗的光影下显得格外沉静。坎伯兰公爵府的书房里,壁炉中的火焰轻轻跳跃,炭火烧得正旺,却难以驱散空气中那股沉郁的气息。
公爵罗伯特·坎伯兰站在书架前,微微垂首,手指摩挲着一本封面磨损的古籍。身后的门被推开,一道身影缓步走入,脚步声在书房内沉稳回响。
“陛下……”罗伯特转过身,微微颔首致意。
站在他面前的,是维多利亚的君主,一位眼神锐利、言辞激昂的统治者。
国王的目光冰冷而坚定,他缓缓走向书桌,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回荡:“我刚刚收到消息,那两名可怜的议员,已经死在狱中。”
罗伯特眉头微蹙,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。”他顿了一下,语气略显谨慎,“只是……您的手段,是否太过激进?议会中仍有许多未曾表态的人,若是他们因恐惧而失措,未必是好事。”
国王冷笑了一声,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:“他们就该感到恐惧,这会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位置。”
他抬手拨弄着桌上的一只银质烛台,烛火微微摇曳,映照出他微皱的眉头。
“接连不断的战争,消耗了我们祖先世代积累的财富,却让某些贪婪的羽鹫吃得脑满肠肥。”他的语气愈发冷峻,手掌重重按在桌面上,“维多利亚的臣民,不该被这些人剥削!”
罗伯特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我明白您的决心……但若是能慢一些——”
“慢?”国王蓦地抬头,语气中透着不耐,“羽鹫什么时候懂得适可而止?你倒是去劝劝它们,让它们别这么急着抢食!”
书房内的气氛骤然紧绷,火光映照下,国王的脸色隐隐透出怒意。
“若是我们不推行新的税收政策,等到敌人扑上来撕扯维多利亚血肉的时候,就连佣兵都会抛弃我们!”
罗伯特轻叹一声,缓缓开口:“只要是清醒、有廉耻的将士,都会站在您身边。”
国王闻言,神色微微一滞,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红龙……在被迫分出半顶王冠之前,恐怕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他的语气意味深长,目光微微闪烁,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过往。
“他的结局,我们都看到了。”
罗伯特心中一沉,他当然明白国王所指何事。
他直视着国王的眼睛,郑重道:“陛下,无论何时,您都拥有坎伯兰的忠诚。”
国王露出一抹微笑,轻轻点了点头:“当然,‘永远高洁的坎伯兰’——我又怎会怀疑你的立场?”
他顿了一下,神色逐渐凝重,“可罗伯特,维多利亚的王权正在日渐衰弱。”
罗伯特微微皱眉:“您为何会这么想?”
“后天便是您的诞辰,军队早已整装待发,臣民们也翘首以盼,他们会高声欢呼,为您献上最真挚的敬意。”
“也许是这样……”国王轻声道,目光深邃如海,“但明年呢?等到我的亚历山德莉娜继位时,维多利亚又会如何?”
房间里一片沉寂。
国王缓缓靠在椅背上,声音低沉而遥远:“罗伯特,我们终究会离去,或迟或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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