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靳粒进教室的时候还没开始早自习,班里闹闹哄哄的。
&esp;&esp;高二分文理后,靳粒在数学老师的指导下选了文科。
&esp;&esp;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,平常总爱抱团在一起。
&esp;&esp;前桌男生来了以后照例先往前挪了挪桌子,以防挨着靳粒太近。隔了一个过道的男生在课代表来之前问他要作业抄,被前桌讥笑道:“你敢抄他的?”那男生面色古怪了下,手又收回来了。
&esp;&esp;靳粒没太在意。
&esp;&esp;他们班人数是单数,靳粒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,窝着靠在冰凉的暖气片上,望着窗外面两棵很高大的白蜡树被雨打得树叶颤颤巍巍。
&esp;&esp;靳粒特别喜欢自己这个座位,暖气片和白蜡树都让他很有安全感,所以每次轮换座位的时候靳粒也从来不愿意挪地方。
&esp;&esp;天气最近都很冷,靳粒手摩挲着揣进外套兜里,摸到硬鼓鼓的一块,拿出来才发现是那袋饼干。
&esp;&esp;靳粒直到现在仍然对他的月考成绩抱有一定的幻想,直到那张72分的数学答题纸摆到面前。是班主任亲自送过来的。
&esp;&esp;“中午吃完饭上我办公室一趟。”班主任说。
&esp;&esp;靳粒觉得今天倒霉透了。
&esp;&esp;午后的教师办公室很安静,靳粒在门口站着听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喊了“报告”。
&esp;&esp;“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?”
&esp;&esp;他们班——文科1班的班主任是教语文的,现在发话的是他数学老师,也是理科1班的班主任。
&esp;&esp;靳粒一时半会没敢回答,偷偷抬头看了眼,数学老师竟然笑眯眯的,于是刚要脱口的那句“知道”又被憋回去了。
&esp;&esp;气氛一下子胶着了些,忽然被另一声“报告”打断。靳粒就见他们班班主任和颜悦色的面庞瞬间狰狞,火气如有实质一般直冲门口。
&esp;&esp;“闫宥,你现在多能耐啊,语文课听都不听了?”
&esp;&esp;一张数学卷子被甩到桌子上,靳粒僵着脖子抬头想去看那张卷子,然后目光顺着卷子去看旁边人的身影,显得上一个动作很像是一个缓冲机制。
&esp;&esp;旁边人太高,以靳粒的角度去看只能看到那男生的脖颈部位。他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些很美好的幻觉,现在很想光明正大地去证实它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&esp;&esp;但旁边人一直没吭声,靳粒就不敢再动了。
&esp;&esp;“……我说半天你俩听了吗?”
&esp;&esp;数学老师拿草稿纸卷了个筒,一人一闷棍。
&esp;&esp;闫宥正走神儿不知道想什么,靳粒看着脚面不知道发什么呆。
&esp;&esp;“我说你们俩啊,一个数学好,一个语文好,一个数学不及格,一个语文不及格,正好,凑一组学习,行不行?说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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