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合上书。
&esp;&esp;真恶心。
&esp;&esp;是。夏月对谢冷雨第一天最深的印象就是:真恶心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歌唱完了。他起身缓慢,拿过椅子旁的拐杖熟练地夹在臂下,身体一歪一斜,小心谨慎地下着台阶。人潮声中,他背贴在墙上,低下头点燃烟,头发遮住了他所有眼睛。
&esp;&esp;领了两百出场费,谢冷雨向霍清说起要夏月。
&esp;&esp;“你知道女人来这种场所决定要卖了,这数额有多大。”霍清认真地看他。
&esp;&esp;“我有点钱。”
&esp;&esp;“你?”一声嗤笑后,霍清低眼看向他的左腿,用烟指了指他。“你不是一直说要存钱买假肢吗?怎么?腿不要了?”
&esp;&esp;谢冷雨也看了看,抬头。“还是干女人有趣。有句话怎么说的…”他歪头想了想,吐口烟,翘起一边嘴角笑着。
&esp;&esp;“在世界还没把你操死之前,你要比他更快到达高潮。”
&esp;&esp;霍清看了他许久。最后摆摆手。“行,我卖你这个人情。我不收她,你自己解决。”
&esp;&esp;后来他一想,手臂环腰,转而又笑了。
&esp;&esp;“咋了冷雨?这爱情来了?我还从没听你说起要哪个女的,不之前干一炮就提裤走人?”
&esp;&esp;谢冷雨猛吸一口烟,肺里全是苦味。
&esp;&esp;“嗯。一见钟情了。”
&esp;&esp;
&esp;&esp;晚十一点。秋风有点凉。他们走出门口,谢冷雨走得很急,夏月放慢了步子跟在他身后。
&esp;&esp;“里面十万,拿着。”他停在门口的路灯旁,从钱包里掏了张工商卡递给她。“以后每个月给你打。”
&esp;&esp;“你要我多久?”
&esp;&esp;他看着路灯上的广告。“一个月。”
&esp;&esp;夏月看了他一眼,缓缓接过握在手中,又直视他。
&esp;&esp;“找酒店还是跟你回家?”
&esp;&esp;他看了街道的车水马龙一眼,对她说:“你打车回你家。”
&esp;&esp;“不做?”
&esp;&esp;他很久都没有说话,两人周围只有车擦过的呼啸声。她微微抬头看路灯下的光有多大时,他突然凑近。
&esp;&esp;夏月闻到他衣袖里便宜的沐浴香。
&esp;&esp;“给钱的是我。”他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,盯她的眼睛。“我现在不想碰。”
&esp;&esp;“谢冷雨,带女人回去啊。这次不会又干到请假不来上班吧?”
&esp;&esp;门口的保安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两,想来对谢冷雨与女人的纠葛习以为常又津津有味。
&esp;&esp;他只看着她,声音很冷,脸色也寒。“回去。”
&esp;&esp;夏月的脸用力一偏,挣开他的手指。
&esp;&esp;两年了,他越活越放荡。她双眉蹙起,缓缓低了头,却没有离开。
&esp;&esp;他看夏月如雪的面颊。她的美是高楼之上,像十月的月清冷,身上的衣服从来偏白色,仿若一篇美妙的文学,对他而言永远晦涩难懂望尘莫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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