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童将新生星核举过头顶时,星轨突然开始歌唱。
那是由二十八万个凝固瞬间共鸣产生的星声,每个音符都带着杏花的甜味。凌霜手中的青铜椁碎片自动飞向星核,在接触瞬间展现出隐藏的维度——碎片内部蜷缩着冰棺体的量子态意识,她正用星索编织着某种类似脐带的结构。
"原来你一直..."女童的星渊左眼突然流泪,泪滴在真空中凝结成微型星舟,"在保护星核的胚胎。"
陆青阳2的星索右臂不受控制地伸向星核。当暗物质触须与新生星火相触时,整条星轨突然收缩成环状,将众人包裹在内。初代朱雀的虚影在环中央展开星图,展示出令人震撼的真相:
星轨环内侧是孕育新宇宙的摇篮,而外侧仍连接着旧世界的残骸。冰棺体用星索编织的"脐带",正是平衡两个世界的缓冲带。
"该做最后的选择了。"初代朱雀指向星核。女童在其中看到三个未来:
第一幅画面中,她将星核嵌入环心,新旧宇宙平稳交替;
第二幅画面显示星核被留在旧世界,延缓其崩溃但终将同归于尽;
而第三幅画面里...她吞下星核,成为跨越两个世界的活体星轨。
凌霜突然剧烈咳嗽,暗星眼残留的污染正在侵蚀她。她挣扎着将《璇玑赋》残篇塞给女童:"背面...师尊的..."
残篇背面是郝峰潦草的字迹:
"星火传递者,终将成为星轨本身。"
星核突然自发分裂。较大的部分飞向环心,较小的那半却钻入女童空洞的右眼眶。剧痛中她看见自己的记忆正在重组——所有关于冰棺体、吞噬者的恐怖回忆,都转化为星轨环的结构数据。
"我明白了..."女童的声音突然成熟如历经沧桑,"星轨需要同时存在于新旧世界。"
她主动走向环心,让星核与星轨完全融合。融合完成的刹那,整个环体开始双向旋转:内侧顺时针孕育新宇宙,外侧逆时针分解旧世界。而女童自己,成为旋转轴心的永恒观测者。
陆青阳2的星索右臂突然分解,化作暗物质桥梁连接两个世界。凌霜则站在桥梁中央,用最后的暗星眼能量稳定着"脐带"通道。初代朱雀的虚影开始消散,他最后指向女童腰间——那里不知何时挂上了装满星砂糖丸的布袋。
"吃一颗吧。"他的声音带着释然,"这次是庆功的甜。"
当女童咬破糖衣时,整个星轨环突然亮起温馨的橙光。糖心里包裹的不是记忆,而是郝峰留在三万年前的一颗星辰种子——它正随着甜味在女童舌尖绽放,绽放成所有牺牲者笑脸组成的星云。
星声渐渐平息,星轨环的运行趋于稳定。女童的新右眼看到新宇宙里第一颗恒星诞生,而左眼仍注视着旧世界最后的星光。她轻轻抚摸星轨环内壁,那里刻满了名字:
阿蘅、郝峰、凌霜、陆青阳...以及所有凝固在"此刻"的星火传递者。
"晚安。"女童对着旧世界的星光低语,"早安。"她又对新宇宙的朝阳说道。
星轨环无声旋转,永续不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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